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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最後一場演唱會終於也結束了，作為終點的，正是數數今年已經見過十次面的Graham Coxon。經苗兒提醒，我才發現從二月的NME 頒獎典禮開始，每個月都至少與他打一次照面呢。哈，希望Graham 不要覺得厭煩，怎麼每次第一排都是這些老面孔？
原本抱著輕鬆心情來到Roundhouse 的我，開場才知今日的擁擠程度，竟然和iTunes Festival 前兩場相較毫不遜色。暖場的Ben Esser 年方23，不僅來自同廠牌Transgressive，亦跟Graham 一樣都是Essex 出身，而且他顯然有不少荳蔻少女歌迷，瞧她們大剌剌擠入前排中央，每首歌都能又叫又跳跟著合唱，令人完全無法質疑其死忠誠度。Esser 的音樂是很流行的復古舞曲節拍，即使他以搖滾編制登台，曲中仍有大量的取樣和電子元素。梳著貓王油頭、外套綴滿亮鐺鐺鈕扣與金屬飾片的Esser 幾曲後褪去外衣，裡頭果然是他一貫的白色吊嘎阿打歌服，少女們也尖叫的越來越賣力了。或許因為如此，原本一直酷酷沒什麼笑容的他在最末曲前說『Calm down...... girls.』，結果當然引起少女更加激烈的反應。見到這種情形，竊喜在心的Esser 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帶著笑意唱完最後一曲的Esser，看來果然如少女們所說的『He’s sooo cuuuuuute~~~』呢。
暖場結束後，我還在擔心只唱「The Spinning Top」曲目的Graham 場子會不會整個冷下來？（畢竟Esser 和Graham 的歌迷群重疊率應該不高）事後證明我根本不須白操心，除了很難避免的「Song 2」叫囂與舊歌點唱（「Spectacular」、「Freakin’ Out」等等）以外，許多觀眾對Graham 的愛意，簡直是源源不絕從四面八方往台上湧入。電吉他曲目固然較能掀起眾人的情緒，很難不聽到後方嗡嗡談話聲的木吉他曲子效果倒也不錯，尤其「Feel Alright」一曲從左方自動有人打起拍子，拍手聲如漣漪擴散帶動全場、並延續至曲子結束，就連Graham 都對此驚喜不已呢。
即使曲目就如事前預料般、與五月巡迴完全相同（唯有「November」從安可移到main set），台上團員卻多了兩名合音小姐Lucy與 Jen，但我覺得有沒有她們差別不大，頂多「In The Morning」的弱弱口哨聲被合聲取代而已（好吧，我確實沒有把心思放在合音身上）。兩個月沒見面的鼓手Graham Fox 應該還記得我們，至少表演開始後不久，他向我們這裡望過來的某個瞬間，我抓住機會向他揮了揮手後，他露出了『喔，又見到妳』的溫暖笑顏。至於今日衣著好似剛從Blur 演唱會走出來的Graham，穿著今年出現很多次的黃綠條紋衫，寬鬆的牛仔褲又露出內褲，而且還是...... 紫色的（哎，現在男士們的內在美都比我騷包了）。Graham 當然依舊認得我們，從「This House」就有機會一直和他用眼神互相打招呼，我仍是很滿足於這種含蓄的表達方式，無法像今晚前排多位歌迷不斷對Graham 喊話示愛（『I love you!』、『you are amazing!』、『you are soooo great!』那一類的），也成功多次引起他的注意，甚至讓他在「If You Want Me」第一段主歌唱到『Over here and over there』之前一度笑場，中斷到唱不下去的地步（希望iTunes 之後線上下載的版本可以聽到這有趣的橋段）。哈哈，我想就是因為Graham 的反應都很誠實可愛，才有那麼多人喜歡逗他玩吧？散場後，我和苗兒的結論是：在Graham 的場子、讓他對你做出一些反應，大概是Graham 樂迷十分幸福的樂趣之一。然而我這個俗辣或許永遠只能進展到揮手以及眼神笑意交流的階段，只因逗人和惱人之間的分寸，有時真的很難拿捏。
今日心情顯然輕鬆愉悅的Graham，就連演奏電吉他時的肢體語言，都令我想起他在之前幾場Blur 演出的模樣，因為他這場竟然跳起了Coxon dance 呢！即使不至於有下跪或後滾翻，能再度看到跳跳綿羊舞還是要興奮的。這場已是我第四遍聽他彈奏「The Spinning Top」，看過越多Graham 現場，越能理解能讓他盡情瘋狂作怪的果然只有電吉他。今晚幾乎每首電吉他曲目他都要即興發揮，往常最期待的「Dead Bees」，反而沒有意外多多的「If You Want Me」和加長版「Caspian Sea」來的『破格』。呵，你能想像Graham 連唱二十句『Caspian Sea』（原曲只有重複十二次）的場面嗎？就連即興元素較少的木吉他曲目，也出現了特地加長間奏的「Brave The Storm」；只見Graham 很享受似的靠向椅背、翹起二郎腿（照例捲起的褲管露出灰黑條紋襪），就是不停止同一段撥彈，其他人只好繼續乖乖配合。默契充分的團員們顯然也對此樂在其中，我尤其喜歡看兩位Graham 之間的互動，即使多半是狐狸先生在注意主角演奏的狀況。這幾個月來，看他們從Pure Groove 的『rough』，到現在的隨心所欲、見招拆招，竟然開始覺得要是下張專輯的團員又回到舊編制，我一定會想念Graham Fox 和大棕熊般的貝斯手Gareth 呢。
之前場控品質絕佳的Roundhouse 今日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前幾首歌Graham 的監聽器不斷與後方擴大器產生reverb， 「If You Want Me」則是效果器自顧自響個不停，能看到Graham 手足無措、向工作人員面露求救表情的樣子，當然比平常好玩多了（我這樣是不是很壞心 :p）的確，Graham 事後接受BBC 訪問時，坦承這場演出他抱著有些放鬆的心情上台，並未事事要求完美，而且剛跑完Blur 巡迴，表演自己的作品感覺好不習慣。但我覺得現場的價值，就在那些無法預料的意外或互動，甚至是故意做給觀眾看的老梗阿。沿用至今的擴大器新歡BluesBreaker Marshall，在Roundhouse 倒是發揮了比劍橋場更渾厚飽滿的音質，偌大的圓形場地充盈著同樣叫人心馳神往的巨大吉他聲響，張力十足、卻不至於轟的人心慌。我想，BluesBreaker 仍是屬於大場地的。
最後，不論Graham 的下一步是錄製第八張個人專輯，抑或與Blur 團員們再度合作，可以確認的一點是Graham 永遠不會停下他的創作步伐，而我也將繼續期待下一個和他對望示意的瞬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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