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簿連結
即使與上一場演唱會已相隔將近一個月，自從六、七月連趕數場Blur 以來，元氣大傷的我仍有怎麼休息都不夠的感覺，尤其The Cribs 無疑又是另一場前排肉搏戰。既然自己怎樣都無法放棄親近舞台，也只能強打起精神，入場四十分鐘前開始排隊，順利取得左方面對Johnny Marr 的位置。
是的沒錯，我得承認若非The Cribs 今次加入新血團員，亦即名聲震懾古今中外的前The Smiths 傳奇吉他手：Johnny Marr，我大概永遠不會想看The Cribs 演出（的確，The Cribs 去年年初亦曾在UEA LCR 表演，但我當時完全未考慮參加 :p）
另一個讓我買票的原因又是暖場團。四年前曾在倫敦看過其表演，但英國巡演從不曾踏足Norwich 的紐約創作人：Adam Green 竟然要跟著The Cribs 巡迴呢！！聽到消息時只覺得這配對頗奇妙～～考慮數日仍買下門票，懷著期待暖場大於主場的心情，等待這天來到。
其實也不能全怪最近剛剪短髮的綠先生。那一成不變的昏暗紅色燈光似乎是暖場團的宿命，加上他今日演出曲目較為激動喧嘩，我怎麼看都很難像上次那樣進入狀況。我喜歡的Adam Green，當然是他與外貌反差甚大的低沉厚實嗓音，他那比曲子有趣太多的限制級詼諧歌詞；我喜歡他在舞台上放鬆隨性的懶洋洋姿態（或許只是喝醉了也未可知），於是今日在台上一刻也不停歇、大跳怪舞的亞當綠，只能讓攝影師疲於奔命，讓我不斷發笑而已。而且原本很期待的「Friends of Mine」或一些比較舒緩的單曲「Morning After Midnight」、「Carolina」、「Novotel」竟然一首都沒唱（搞啥呀？最近一直碰到類似的期待落空事件 >”<），幸好還有加長並加殺必斯的名曲「Emily」！只見Adam 跨上護欄，唱到間奏便順勢倒向觀眾，玩起人體衝浪來了，最後還得勞煩前排保全抱回台上（綠先生真常被公主抱阿）。當晚好像也唱了「Baby's Gonna Die Tonight」，但對我而言，這場暖場似乎並沒有達到一解敝人四年多相思之苦的功效就是了。
談The Cribs 之前，先提一下他們竟有發送免費漫畫呢，好特別的宣傳方式！總共四頁的內容，分別是四名團員談他們最喜歡的唱片、第一次看演唱會的經驗、和最難忘的演出體驗。對The Cribs 完全不熟，連他們出了幾張專輯都不清楚，歌單也直接放棄預習的我這才知道他們從來不安可的原因，竟是雙胞胎兄弟之一、主唱兼吉他手Ryan Jarman 去看完全沒興趣的Def Leppard 時，被他們四次安可搞到很反胃。好吧，我們就別追究Ryan 幹麻不乾脆離開就好，反正The Cribs 當晚總共唱了十九首歌，整個set 的長度其實就跟一般樂團加安可差不多。另外，個人強烈懷疑換場時的音樂Johnny Marr 有參與選曲，多首八零流行曲包括Pet Shop Boys 的「Heartbeat」，讓我稍微閃神了一陣子。
終於寫到The Cribs 演出的部份。只知道兩首單曲「Men’s Needs」和「Cheat On Me」，對Garage Rock 完全無法上手的我居然仍有被The Cribs 感動到（！）雖然無法避免的推擠令人不耐又分神，前排的音場十分可怕，有時我連Johnny 和Ryan 的吉他聲線都分不出來；雖然絕大多數歌曲都是第一次聆聽，而我大部分的注意力根本只集中在Johnny Marr，連中間和右邊哪個是Ryan Jarman、哪個是Gary Jarman 都懶的分辨；但聽到「Another Number」之後的曲目，我終於漸漸進入狀況，開始感受The Cribs 身為樂團（而非僅是Johnny Marr 和Jarman 三兄弟）的獨特姿態。
的確，The Cribs 琅琅上口的曲調令他們原始粗糙、力道強勁的Garage Rock 多了些Pop 味兒，這也許是為何我在第一次聽「We Were Aborted」、「Cheat On Me」、「Save Your Secrets」等新曲時竟然覺得很順耳的原因。舊作「Another Number」尤其動聽，Gary Jarman 某些時刻的vocal 直可用『銷魂』形容（即使我完全不可能喜歡上Jarman 雙胞兄弟唱到快破嗓的嘶吼歌聲），而且直到樂團奏出第一個音符，我才發現眾多樂迷從開場就一直嘟嘟嘟唱到現在的吉他和弦原來屬於這首歌。然而討喜悅耳的調子很多樂隊都會寫，真正讓我聽到心服口服的，還是「Be Safe」。
大概在場也只有我不知道那特地投影出像是在唸詩的髮鬚花白男子，便是The Cribs 在上張專輯請來合作一曲的傳奇樂團Sonic Youth 吉他手Lee Ranaldo。要怎麼形容「Be Safe」給我的震撼？那大抵是沒想到The Cribs 竟能譜出如斯深沉的長篇佳作。主歌裡Lee Ranaldo 的犀利口白，配合情緒與聲響一齊爆發的副歌，整個就是很故意卻極詩意的極致煽情。也是在這首曲子間，保全不斷從我頭上抱走數不清多少位青少年，曲末前仆後繼的樂迷終於成功入侵舞台（然後隨即被架走）。我不禁想起年初看Peter Doherty 演出「Fuck Forever」的類似場景，難道這又是另一個樂團與樂迷間不成文的默契麼？
另一首讓我對The Cribs 重新評價的曲目，則非作為閉幕的「City of Bugs」莫屬。Johnny Marr 於間奏飆竄而出的急促尖銳琴音，像是要將你對半切開，騰跳飛揚而痛快！『I had a distinctive way of playing guitar because I was trying to play the whole song.』，Johnny Marr 如是說。我無法以單純的和弦或獨奏來形容他的演奏，只能承認Johnny那不間斷的吉他聲確實怎麼聽都不厭煩。個頭不高的他沒有英挺的外貌，沒有譁眾取寵的炫技，沒有裝模作樣的肢體霸氣，沒有主動親近觀眾的討好態度，然而原本以為現場青少年應該會比較關注Jarman 的我真是大出所料！左方擠滿不斷對Johnny Marr 示愛的樂迷，好熱情好激動。一開始不怎麼與我們互動的Johnny 只是時不時看台下幾眼，沒做表情。後來或許是被感動了吧？不僅數次微微欠身行禮，還上前與大家握手（雖然還是一臉酷樣），最後更於演出「City of Bugs」之前把觀眾丟上台的米白毛外套綁在腰間，謝場時以嘹喨的口笛聲向台下致意，便揹起心愛的吉他、搖搖擺擺走回後台了。不知外套主人後來有無要回衣物呢？
誠然，以我對The Cribs 以及The Smiths 一竅不通的程度，我根本不敢判斷Johnny Marr 在演出時對舊曲的額外貢獻，或The Cribs 新作與舊作的差別，但我至少認得那明亮流麗的吉他聲響。Johnny 現場使用的實心Fender Jaguar 原本應該是以演奏緩飄迷幻等樂風為主，然而吉他一到他手上，就是會發出Johnny 註冊商標般的亮噹噹琴音。
喔，或許我這麼說只不過因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念茲在茲的最愛吉他手Bernard Butler 從小崇拜到現在的偶像阿。年輕的Bernard 是以怎樣的心情和樣貌在台下看著The Smiths？真不敢想像若沒有Johnny Marr，現今的搖滾、甚至流行樂壇，會失去多少我喜歡的創作人和樂手呢？
從The Smith、Electronic、The Healers、Modest Mouse 到The Cribs，我從不是Johnny Marr 的迷，也無能闡述他創作生涯的轉變，但看著他和Jarman 三兄弟在寫曲與演出時配合無間，前些日子仍以為這不過是玩票性質的合作的我，也開始相信他們是認認真真地想長遠走下去。無論如何，Johnny Marr 作為吉他手的生命是延續下來了，這不也是某些樂迷的幸福？反觀受Johnny 深遠影響的Bernard 如今已成專職製作人，身在英國還看不到他表演。現在要見Johnny 比見Bernard 還容易，這結論確是不爭之事實。
離題了。最後得特別感謝負責Johnny Marr 器材的tour crew，要搶傳奇吉他手的歌單果真難度很高。另外漫畫我有多要一張，有興趣的話出個聲吧。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