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 rose of summer: 24Jun2009- Blur@ Wolverhampton Civic H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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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作息不正常，果然在出發前往Wolverhampton 的路上，發覺自己感冒了。幸好倫敦轉乘計畫成功！（要在半小時內從Liverpool St. Station 趕到Euston Station，真是一大挑戰！）下午四點來到Civic Hall，也還排的到好位置，只不過這回我們只搶的到中偏右前排，今天就當作是把焦點放在Alex James 身上的大好機會吧。

　　　Wolverhampton 對Blur 而言似乎是有特殊意義的。今晚話不多的Damon 提到他們很感激Wolverhampton 歌迷的支持，每次巡迴都非來這個城市不可。不知Damon 是否在滿場人群中，看見長期追隨他們的熟面孔呢？

　　　和Cliffs Pavillion 相比，Wolverhampton Civic Hall 沒有那麼正式而富麗堂皇，看來容量好像還比前者少一點，但至少也是四千人的場地。而且這個場地的保全親切多了，不僅好心告訴早早來排隊的歌迷如何優先進場的方式，還主動提供膠帶、幫前排歌迷黏貼旗幟標語，發現crowd surfing、並從前排觀眾頭頂搬人下來時也非常小心，不像Cliffs Pavillion 一直讓我撞到頭（說來說去，反正我就是對Cliffs Pavillion 有偏見啦）。於是我雖然未對Wolverhampton 這個沒什麼特點的英格蘭中部城市留下什麼印象，卻還算滿意Civic Hall。

　　　Civic Hall 唯一的缺點（？）大概是地板太滑。對觀眾而言似乎沒差，但台上和護欄與舞台間的區域不斷有人滑倒，連Damon 都忍不住在表演開始後不久說『I just realised...... the shoes I’m wearing are really slippery on this floor for some reason......』。這怎麼得了？！Damon 可是隻到處跑跳的活潑猴兒呢！於是台下專屬保全Smoogy 馬上和他臨時演出換鞋子劇碼。Damon 和身形壯碩的平頭Smoogy 看起來真是感情十分濃厚的好哥兒們樣，由於Damon 潑灑礦泉水，常常搞的前排保全也遭受『池魚之殃』，看這些大塊頭忙著控制秩序、搬運人體衝浪到前方的觀眾以外，還要在Damon 撒水後馬上擦地板（以防地板溼滑），真是辛苦他們了。有幾次Damon 故意吐水或噴水到Smoogy 身上，或者其他保全剛擦乾頭臉，又冷不防被Damon 再度聖水加持的又好氣又好笑表情，竟也成為我Blur 演唱會的獨特回憶了。

　　　從Southend 一路追到Wolverhampton 的死忠歌迷還不止我和小欠。官網留言板的德國資深板友、兩位帶著貼上『Modern Life Is Rubbish Without Blur』旗子的葡萄牙歌迷、以及兩位日本女粉絲已是熟面孔。大家邊等邊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有個小插曲是彩排時，場內竟然傳出「Death Of A Party」和「Bugman」的旋律！！！！聽到Damon 慵懶的歌聲唱著『The death of the party/ Came as no surprise』，以及Graham 在「Bugman」淩厲的吉他飆奏（似乎有兩、三分鐘那麼久），我簡直血液都要沸騰起來！場外聽到的人莫不欣喜異常，心想終於等到他們換歌單了嗎？？

　　　很可惜，他們彩排這兩首歌的原因似乎不是為了當晚演出。這場歌單不僅曲序曲目與Southend 如出一轍，甚至還少了「Essex Dogs」和臨時被刪的「Battery In Your Lag」，早知如此，我應該趁彩排時專心聽阿（悔恨）

　　　今日雖有兩個暖場團，與Southend 場相同的Magistrate 卻未成功讓場子熱起來。（離題一下，Southend 場時Blur 團員有站在後台陰影觀看Magistrate 表演呢）Wolverhampton 的觀眾較Southend 是冷靜了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其實跟我去過的其他演唱會比起來，仍舊非常激烈），不知道是否因為我站在很冷靜的Alex 面前，才有此錯覺？因為除了不可少的擠壓瘀青，這場我連內衣扣環都被鬆開，身上的液體也不知道是礦泉水？汗水？或四處飛濺的啤酒？Alex 實在太酷了，整場都維持差不多的動作表情，搖頭晃腦，偶爾望向觀眾，不時站上監聽器、展露他那修長高大的黃金比例身材。所以我在Southend 場的觀察根本就已經足夠！猜想Alex 可能覺得團內有Damon 和Graham 兩位炒氣氛已經快掀翻場子，要是他也跟著一起瘋那還得了？的確，樂團表演時不可能每位團員都爭相吸引台下注意，總要有動有靜，才能維持平衡。

　　　因為如此，我這邊只有Damon 跑到右方時，大家才瘋狂起來。但你可以明顯感受到密集巡迴累積的疲憊已經影響到他（當然這是與Southend 比較才注意的出來，如果你只參加單場，應該只覺得他總是活跳跳），不僅第二次安可略去「Battery In Your Lag」（看別人拿到的歌單才知道，嗚嗚，竟然給我刪這首ＱＱ），他說話、灑水和下台的次數也明顯減少。安可唱「Song 2」前，他倚在Smoogy 身上，露出好累好累的樣子，真讓人心疼。畢竟Damon 已非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而他的表演方式卻又如此耗費體力，歌唱、吼叫、跳躍、奔跑、與觀眾的肢體奮戰、以及支撐演出重心的精神壓力。你完全不能想像在身體與心理層面要多麼堅強，才能完成這些實際上有『上千人』觀看的『小型暖身』巡迴，你不禁要擔心明天的Newcastle 場、後天的曼城場、週日的Glastonbury 音樂祭壓軸要怎麼辦？下禮拜還有兩場海德公園呢。

　　　然而很幸運的，Damon 在「Country House」下台時，就選了正對我的位置站上護欄。他的雙腳分別踏在我左右兩邊，我往上一看就是，恩，他的胯下，天阿！那真是非常超現實的一刻！於是上次抱到腰後，這回除了摸到手，更多的時候則是撐著他的小腿和膝蓋（隔著牛仔褲的肌肉頗為結實）。我看著後方人群爭先恐後、緊捉著他的右手不放，像是膜拜神祇、又似分食祭品。燈光亮晃晃地，Damon 的眼裡盡是激情和精力，忽藍忽綠的眸子眩著強光，像寶石般褶褶生輝。結果呢，我人雖然在右方，視線依舊緊追著Damon 和Graham 不放。而歌單相同的後果，是那些勢必引起混亂的舊曲和老梗橋段，在更加熟悉的情況下，我甚至連熱淚盈眶的時刻都沒有了。只記得自己在這場不太跟著唱，只想多聽台上的歌聲。我想我真的不該思考太多，讓自己開心地去享受這些旋律不是很好麼？哭不哭一點也不重要。

　　　趁記憶猶在，記下幾首歌曲的細節：

「Out Of Time」：唯一原本不是由Graham 彈吉他的曲子。其實我沒有特別比較原版和演唱會版的不同，只覺得Graham 回來了真好。有人說，Graham 的吉他彌補了「Out Of Time」裡頭的空洞，也蠻欣賞錄音室版的我覺得這個說法有些誇張了，雖然我也想聽Graham 演出其他「Thank Tank」的曲目呢。

「Trimm Trabb」：似乎是唯一Graham 在第一段主副歌結束後更換吉他的曲子。原本清脆的空心吉他轉為猛烈狂暴的電吉他後，Damon 配合編曲、在唱腔上的情緒變化總是強烈地震撼著我。尤其喜歡Damon 嘶吼前那段鍵盤，像是警告或提示般，把你的心懸到半空中，然後再給予重重衝擊！以前聽「13」時，從未想過「Trimm Trabb」會成為我的Blur 現場最愛之一。

「Coffee And TV」：唯一由Graham 主唱的曲子。即使之前已經見過Graham 個人演出，聽他唱Blur 舊作感覺仍是大不相同。也許因為此時他的角色是吉他手兼合音，又有其他團員的支持配合，Graham 看起來沒那麼害羞，似乎也較為放鬆。他唱完「Coffee And TV」，總不忘向觀眾道謝。

「Tender」：也許是歌單中時間最長的曲目。原先並未特別喜歡或期待這首曲子，但「Tender」的現場版編的實在太感人！中段停止演奏、暗下燈光，令觀眾以為歌曲已經結束之後，再由Damon 輕撥著他的小小空心吉他，唱到：

『Tender is the night/ Lying by your side
Tender is the touch of someone that you love too much
Tender is my heart you know/ I'm screwing up my life
Oh Lord I need to find/ Someone who can heal my mind』

此時全場如夢初醒，紛紛跟著Damon 清唱，歌聲綿延迴盪，我彷彿可以聽到心靈的撞擊聲。而難得不必彈吉他的Graham 則不知該把手放哪兒好，時而搔頭、時而靦腆地微笑著，當他獨唱『Oh my baby/ Oh my baby/ Oh why/ Oh my』時，可也都帶著笑容呢。

「Country House」：聽說最初彩排時，團員曾嘗試以acoustic 的方式編曲，畢竟「Country House」在Blur 團史上，有著不可磨滅的尷尬地位，Graham 過去甚至表達過對此曲的厭惡之意。但最後呈現在我們眼前的「Country House」仍是原始版本，只是Damon 過去那欠揍滑稽的唱腔早已不復見。雖然我一直不太喜歡「Country House」，能聽到心境大不相同的Blur 演出此曲，依舊忍不住跟著唱的很過癮。

「Oily Water」：Damon 唯一使用擴音器的曲目。最後一段Damon 手持擴音器播放空襲警報音效的神情，總是異常認真。老實說我事先並未複習「Modern Life Is Rubbish」，然而現場看他們演出十幾二十年前的舊作，仍舊沒有違和感。有些好奇九零末或千禧年初的演出裡，他們會唱那麼多早期曲目嗎？

「Chemical World」：恩，只是想說Graham 還蠻習慣在這首歌凌空劈腿跳。可惜就算有心理準備，還是很難用普通相機捕捉他跳躍的時刻。

「Sunday Sunday」：Damon 唱此曲之前，都會先提示大家要在他開始跑步時跟著pogo，而那橋段，正是Graham 跑到左方彈lap steel（其實我不太確定那個樂器的名稱，若有誤請不吝更正）。隨著Graham 越飆越快的節奏，在第一排的我只有被身後人群擠壓帶動的份，根本跳不起來阿。

「Parklife」：原先由Phil Daniels 負責的主歌唸唱，目前為止都由Damon 負責。之前聽說Phil Daniels 應該會出現在較大的場次，但至今他只有現身20 號的Brixton Academy 秘密演出，猜想海德公園應該就可以見到這位演員插花了吧？

「End Of A Century」：本來很好奇Damon 會怎麼唱『And the mind gets dirty/ As you get closer to thirty』這句歌詞，但我們後來發現他每場都直接把後面那句丟給觀眾唱。哎，原來Damon 對年齡還是挺敏感的 :p

「This Is A Low」：有著半空心Gibson 獨奏的愛歌，說什麼都要記上一筆。前製作人Stephen Street 提過，他很佩服Graham 能將有著三個層次吉他彈奏的錄音室版本個別取出要素重組，並以一把吉他創造出同樣蕩氣迴腸的現場solo。「This Is A Low」確實是演出中每個人最自我沉溺的時刻，但我直至這場才注意到，Dave 於副歌的賣力鼓擊，才是那股黯然消魂氣氛的泉源。眼看45 歲的Dave 阿伯不但仍在進修法律學位，還能重操舊業當鼓手，氣力技巧不亞於當年，難怪團員們談起排練，都對Dave 充滿敬佩之意！喔對，這場Dave 有直接從座位拋擲鼓棒下來，接到的樂迷實在太幸運了！看完Blur 演出後，Dave 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竟然漸漸提昇呢！

「Popscene」：也是羊跳和猴跳大量出現的激動歌曲。我超愛這首非專輯曲目！真不知道為何當初發行時，市場反應很冷淡呢？

「Advert」：Damon stage dive 限定曲！每次聽他從一到十六數數兒我都好緊張，一直猜想他會往哪跳下去 XD 這場的stage dive 發生點小意外，似乎Damon 往中央跳下時傷到頭排某位女歌迷，後來Damon 被救回台上後，注意到那位歌迷向Smoogy 哭訴，於是他在台上先露出有些訝異的表情，然後馬上跳下台，捧起那女孩的臉，靠她好近好近好近。聚光燈打在他們身上，兩人臉頰上的汗珠兒亮晶晶地，Damon 那萬般疼惜加抱歉的模樣，實在太讓人感動（明明被踢的不是我阿 >D<），而獲得Damon 親吻額頭作為補償的女孩，想必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了。我想目睹這一幕的歌迷，一定都不介意讓Damon 踢到受傷呢。

「Song 2」：由Dave 以較慢的節拍緩緩帶起前奏，大家似乎也都知道終於要唱「Song 2」，一邊等著Graham 的吉他聲，一邊全場自動『woo-hoo』起來。很高興Damon 在復合演出後也都照著錄音版本唱『woo-hoo』，之前聽他現場唱『wa-hoo』，感覺就沒那麼有勁阿。

　　　沒想到邊回想邊寫，竟然又是長篇大論。最後還想再補充點什麼，Damon 身為穿著Fred Perry 代表性人物，他和Dave 於復出後的每場演出可是皆以Fred Perry 亮相！但我沒想到此次巡迴的工作人員制服，竟也是黑底加領子有淺條紋的Fred Perry polo 衫呢，不知道Fred Perry 是否已經成為Blur 的贊助商？Graham 和Alex 則看似把家裡的舊衣服全都翻出來，條紋狂Graham 不必說，他穿的每件T 恤樂迷都熟悉到不行；至於一律以深色素Tee 亮相的Alex，這場的寬鬆上衣甚至還有破洞！？是說這個tour 的主題是舊衣回收嗎？每個人的穿著都好懷舊呢。

　　　散場後走到周邊商品區，赫然發現超會搶錢的官方產品竟然多出一款T 恤（Best of 四人卡通頭像），以及讓我們又忍不住掏錢的Tour book！！！其內容不過是Colchester 的現場照，加上一些舊照和舊樂評，疑似趕工出來的陽春排版誠意稍嫌不足，但光看有包含2009 年我們終於參與到的gig history，就不得不含淚付款。更令人驚嚇的是，胸章組和金屬火車鑰匙圈居然漲價了？！（淚）可惡！我本來還想再多買一組胸章，看到新價錢，也只能捏著扁扁的錢包，摸摸鼻子，走出會場。

　　　我們並未會後等人，猜想今晚又要開跋至Newcastle 的團員們，晚上應該也是匆匆上車吧。一邊想像著那些在會場取得pass 的幸運觀眾們在after show party 的情況，一邊買了可樂解渴，心裡開始期待明天與另外三位台灣友人的會面，以及另一件我從五月就關心至今的計畫，慢慢走回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