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May2010- Pavement@ O2 Academy Brix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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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vement 可能是我唯一喜歡過的Lo-Fi 團，因為我本來就不太能接受粗糙未修飾的音樂（純個人喜好，並無貶意），雖說Pavement 後來也流行化、乾淨化了，或許，這就是我最初開始接受他們的原因吧。

　　　或許，這也是為何我最推崇的Pavement 專輯，一直是「Brighten the Corners」。想當年我看了「Stereo」的MV 後，在台北大街小巷尋找根本沒有官方代理的「Brighten the Corners」；知道使用線上店家後，陸續訂購單曲「Carrot Rope」和「Major Leagues」EP。在還沒倒的淘兒，找到收錄所有MV 和樂團紀錄片的「Slow Century」DVD；當然也跟上543 音樂站團購風，買下「Slanted and Enchanted: Luxe & Reluxe」。很奇怪的是，雖然曾經這麼瘋迷Pavement，除此之外的三張專輯（「Crooked Rain, Crooked Rain」、「Wowee Zowee」與「Terror Twilight」），我卻一直沒有補全的計畫。

　　　Pavement 於我是漫不經心、不受拘束的，唱起歌來荒腔走板，彈起吉他來扭曲歪斜，好像聽多了腦袋會壞掉一樣。然而那曲子旋律和吉他和弦，卻都好聽的不得了！別的不說，只需聽聽「Embassy Row」和「Blue Hawaiian」兩曲，就能令我對他們五體投地。我總在需要發洩情緒時播放Pavement，畢竟，他們從不是個你在做正經事時會想聽的類型。現在為了演唱會，複習唯一在手邊的「Brighten the Corners」雙CD 重發版，我才發現Pavement 是個多麼偏重吉他的樂隊，就算從頭到尾只聽吉他部分，也永遠不讓人厭煩。

　　　就如數不清的其他樂隊，Pavement 也在樂迷媒體千呼萬喚下重組了。猶記他們宣布第一場紐約中央公園演出訊息時多麼驚心動魄，彷彿全世界Pavement 迷都得搶到票去朝聖不可，門票也無意外地被秒殺。未料後來不知是樂團為世界各地樂迷設想周到，或覺得既然要撈就撈大一點，Pavement 的世界巡迴名單越列越長。從音樂季到單場演出，從亞洲到歐洲，超過六十個場次，簡直令人。。。該說喜出望外嗎？而我參與的倫敦O2 Academy Brixton 場，也從原本只有週二一場，加開到連續四天在同場地演出，讓妳想買不到票都不行。誠然，身為樂迷，我是心存感激的。如果團員樂意的話，本來就可以多安排表演，不要讓大家搶破頭，讓黃牛從中牟利。曾幾何時，在倫敦想輕鬆買到大團的演唱會門票，幾乎已是天方夜譚。

　　　於是五月十二號週三，我來到一年多前看NME 頒獎典禮的Academy Brixton。Pavement 的樂迷。。。果然如我想像般不汲汲營營於前排，我開門前一小時到達，也才不到十人排隊，進場時還有餘裕選擇要站哪邊。後來跟排第一、且連續四場都參加，來自紐約的大歌迷Bobby 聊起來，才知道糟了！走大放送路線的Pavement 前兩晚皆演出近三十首歌，兩次安可，似乎不到十一點不會結束。後來的情況果然如他所言，我不僅被迫放棄第二次安可，到最後連最末班火車也沒趕上（是的！我又幹了一次這檔子蠢事 TAT），早知如此，我還寧願把表演看完（應該是要早點離開才對吧？！）。不幸中的大幸，是我試著搭到Colchester 後跟站務員解釋情況，結果他們允許我在車站休息室留到早上，搭首班回Norwich 的火車（我還因此了解British Rail 的夜間營運模式），這比留在倫敦等隔天的離峰車好太多了。哎，人生真是會碰上很多想像不到的事情哪。

　　　扯遠了。據說與解散前的演出狀況並無兩樣的Pavement 約九點十分上場，主唱兼吉他手Stephen Malkmus（SM）竟然站左方邊邊，真是奇妙的安排。而我也才知道團員中另一吉他手Scott Kannberg 在「Date With IKEA」亦負責主唱，次要打擊樂手Bob Nastanovich 常常跑離座位唸唱（此時通常會大暴動，例如「Two States」），主鼓手Steve West 則多半是合音，只有貝斯手Mark Ibold 完全沒發聲。一開始SM 的吉他頻出問題，不是肩帶鬆脫，就是發不出聲音，結果SM 很率性地把吉他倒在地上，前兩首歌就這麼浪費掉了（悶）。Pavement 在表演上的態度跟專輯透出的氣氛很類似，非常隨興，看起來好像不用很刻意、很認真（尤其是SM，不過也可能是我一直盯著他看，才沒注意其他團員），呈現的效果卻仍百分之百專業。即使已經巡演二十多場，依然不見疲意。

　　　Bobby 說前兩晚的歌單以「Terror Twilight」以前的專輯為主，或許錄製「Terror Twilight」時團內已經不合，所以他們不想搬演那時的作品吧。很可惜的是，我聽到最後並不覺得有很多「Brighten the Corners」曲目，後來找到歌單，才發現他們根本太偏心「Slanted and Enchanted」，加上同時期的「Watery, Domestic」，曲目竟然有十一首之多！中間三張專輯大概各挑四到六首，「Terror Twilight」只有唱「Spit on a Stranger」，其餘還唱了Pavement 前身團的「Box Elder」。

　　　單曲如「Summer Babe」、「Trigger Cut」、「Cut Your Hair」、「Gold Soundz」當然是不會遺漏的，我對「Slanted and Enchanted」的專輯曲「In The Mouth A Desert」和「Perfume-V」亦還有印象。SM 演完「In The Mouth A Desert」時，還特地說明他們彈的是不同版本，不然每晚唱同樣的曲目，很難不厭煩。這大概也說明了為何Pavement 前兩晚的歌單簡直像在大風吹，唱的曲子大同小異，但曲序改變極大。然而第一首令我真正興奮起來的還是「And Then (The Hexx)」，雖然我無法認出每首歌曲，我依舊在「Shady Lane」濕了眼眶，在安可時終於出現的「Stereo」忍不住失聲驚叫，更別說「Stereo」後隨即接上的，竟是鼓聲緩慢鋪疊開展的「Fin」，那纏綿的吉他聲像是在揉捻著你的心弦，而我卻滿腦子煞風景地想：十一點，再不走不行嘞。。。

　　　阿，要克制自己別再想傷心事。至少第二次安可沒有「Brighten the Corners」曲目（自我安慰），而第一次安可時，樂團準備超大五彩氣球給全場觀眾玩樂的情景，仍歷歷在目。不只如此，Pavement 還請來The High Llamas吉他手 John Bennett 幫忙彈「Range Life」的吉他（John Bennett 原本就參與此曲錄音）。『I want a range life, if I could settle down, if I could settle down, then I would settle down』，SM 唱出玩樂團總得到處巡迴的心聲，而他現在是否有樂在其中呢？

　　　對於這已經是過於慷慨的歌單，我唯一的怨念只有「Embassy Row」吧。那麼痛快的曲式或許並非不適合現場演出，只是我也注意到SM 不太選需要吼叫的曲子，否則光是「Westie Can Drum」那種搞的像命案現場的歌唱方式，唱不到十場，大概喉嚨就廢了。其他想提的當然是場地設計，十分喜歡舞台上空懸掛十數條燈泡，猶如聖誕節處處可見的閃爍燈飾，隨著樂曲高低潮明暗起伏。簡單，卻極有氣氛。

　　　不論Pavement 之後是否能再合作寫曲，不論他們是否看在錢的份上才復合，Pavement 重組演唱會的份量與誠意無人可置喙。我回憶起去年看Blur 的心情，只想感謝他們願意譜下樂團生命的新章，並讓我們這些來不及見證的樂迷有幸參與。

　　　不嫌心得已經過長的話，接下來是歌單和照片。

Setlist:

Frontwards
Summer Babe
Date With IKEA
Gold Soundz
Trigger Cut
In The Mouth A Desert
Spit on a Stranger
Perfume-V
Shady Lane
Unfair
Loretta's Scars
Fight This Generation
Silence Kit
Grounded
Debris Slide
And Then (The Hexx)
Lions (Linden)
Two States
Cut Your Hair
Shoot the Singer (1 Sick Verse)
Box Elder
Kennel District
Here
++++++++++++++++++++++++++++++++++++++++
Range Life
Stereo
Fin
+++++其實並沒有看到的二次安可QQ +++++++++++
Father to a Sister of Thought
Stop Breathin'
Conduit For Sale!

Stephen Malkmus: vocal/guitarist

Mark Ibold: bassist

Mark Ibold and

Steve West (drummer)

Scott Kannberg: guitarist

with

John Bennett (far 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