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第一場生祥樂隊,是在元宵節前夕的北美館正門廣場。在此特謝北美館給了個『台北臨暗』主題,「強迫」生祥不得不以《臨暗》裡的作品為主軸,下次可否來個「反水庫」主題呢 XD
演出開始亦是臨暗時分,提早來到北美館,剛好遇上〈省道失志歌〉、〈臨暗〉、〈頭路〉等曲彩排,珍惜這稀有的聆聽機會,只敢遠觀。會後,生祥說他們前晚才開始排練《臨暗》作品,而且他此回北上,只為了這場演出。想想《臨暗》時期歌曲有多久未演,不來捧這免費場,實在不該呢!
鄰近北美館的台北燈會會場萬頭鑽動,聚集兩、三百人的星光夜活動,卻似乎沒有因此沾光,多匯聚點人氣。但這般東北風吹透透的寒冷夜晚,倒也真適合今晚主題。開場曲〈臨暗〉,只見生祥唱的眉頭深鎖,開頭鼓手政君的滾豆海潮聲,以及吉他手Ken的環境音效,加上風吹麥克風的噗噗聲響,這版〈臨暗〉充滿流動之美,卻也聽的人冷到骨子裡。生祥說,《臨暗》是他用很少的都市經驗寫就的專輯,又說〈臨暗〉情景原來是在台南火車站前圓環,還有他多年不想回頭唱這些心情谷底時創作的人生悲歌。而我的矛盾心情,則是一方面恨不能多聽幾首舊作,以補償沒有早幾年發現生祥的遺憾;一方面心疼他在曲間,提起新年前的工人臥軌新聞,以及女兒出生不久後,曾有半年未接到演出的日子,搭乘捷運時,頓覺自己已是社會多餘的零件,身旁每個人都比自己強。生祥是多麼值得台灣驕傲的音樂人,竟會萌生這種念頭?!究竟是我們的社會病了,讓人沒頭沒路時,就認為自己一無是處、人生無望,抑或只是創作人較容易感懷時傷呢?
約莫是怕氣氛太低迷,〈臨暗〉後接續了〈莫哭〉與〈頭路〉兩首較輕快的曲子,才來個〈古錐仔〉、〈沒頭沒路〉、〈省道失志歌〉失意三連發。與去年紅樓河岸場酒意濃厚的灑脫版相較,今晚的〈古錐仔〉,聽來比《臨暗》錄音版更添哀悽,彷彿離走上絕路只差一步。彩排時見政君吹笛,原來是用於緩慢低迴的〈冇頭冇路〉,則是徹頭徹尾的...... 好吧,我其實不知該如何形容生理和心理都冷到頂點的悲涼,就像生祥說他無法言語述說自己的失業心情。〈省道失志歌〉據說就連《臨暗》巡演時期,也只在動物園場演出過,說是今晚最珍稀的曲目也不為過!但我倒沒那麼驚喜能聽到〈省道失志歌〉,反而覺得唱〈都市開基祖〉或〈路還愛行〉這些基調不那麼陰暗的歌曲,效果應該更佳。至於個人在《臨暗》裡的最愛之一〈痛苦像井〉,噯,還是別讓今晚更加沉重吧。
後續三首〈南方〉、〈種樹〉、〈風神125〉,以及明明歌單寫在125之前,卻被擺到返場的〈大地書房〉,就不多說。這個五味雜陳的臨暗之夜,或許滿足了個人粉絲執念,考慮排練不到24小時,生祥樂隊的默契也是沒的挑剔,然而在某些方面,我卻不忍再見生祥自揭瘡疤般的真心告解。Yes, that’s how hypocritical I am.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