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 rose of summer: 30Nov2008- Primal Scream@ UEA LCR

所有照片連結

　　　我太天真了，即使是嗨咖天團如Primal Scream，也不應該完全不預習，就跑去他們的場子。

　　　為了宣傳新專輯「Beautiful Future」，Primal Scream 此回接受NME 邀請，領銜主演名為Rock’N’Roll Riot Tour 的全英巡迴。但除了名稱有NME 掛名以外，我完全看不出這場演出跟音樂週報有何關係，除非完全暖不了場、而且從表演到服裝到歌曲一無可取的加州團RTX 是NME 推薦的？主唱從頭到尾低頭縮身看不到臉，披掛著碎花布和幾條彩色皮草（阿彌佗佛，希望是假的），活像丐幫幫主。唱沒幾句就這裡躺那裡靠，創下有史以來令我完全不想碰相機還從頭掩耳到尾的紀錄，也算他們厲害了。

　　　然後就是個人只買過「Vanishing Point」（專輯）和「Dirty Hits」（精選）的蘇格蘭團Primal Scream。由於在場觀眾多半不是青少年，進場後竟然沒人搶第一排，我也只好跟著晃悠晃悠，先去攤位買了兩個胸章，但視線仍緊盯著舞台右方擴大器。原因很簡單，今晚我的目標除了年過四十仍保養得宜，與Brett Anderson、Jarvis Cocker 同列瘦高系酷帥主唱大叔的Bobby Gillespie 以外，尚有從傳奇樂團The Stone Roses 屹立不搖至今的知名貝斯手Gary "Mani" Mounfield。此君不僅拍宣傳照會站前面擺pose，訪談也常派他出馬，就連擴大器都貼上與Marshall 同樣字型的Mani 宣示主權，大有臨駕主唱之勢。很慚愧的是，我竟然最近才知道Primal Scream 和The Stone Roses 的貝斯手原來都是這位曼城人，今晚既然有此機會瞻仰，當然要站的越近越好。

　　　順利在大家突然往前就位時得到Mani 前方的位置後，等到主角們出場的那一刻，我還不曉得原來在沒有燈光全暗、沒有開場伴奏的狀況下，那群像路人般慢慢晃到台上的就是Primal Scream 團員？真是超沒氣勢的我想，不過這個念頭只出現不到五秒，隨後Primal Scream 將以其累積近二十年的穩健台風，與閃死人不償命的舞臺燈光，掀起超過九十分鐘的高潮。

　　　雖然用了「高潮」這個詞，看Primal Scream 的過程中，我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很冷靜。原因無它，即使現場再怎麼五光十色，沒有熟悉的曲調，沒有可以跟著唱的橋段，實在很難感動起來。說完全沒有熟悉的曲子也不可能，至少當「Miss Lucifer」、「Shoot Speed」、「Swastika Eyes」、「Movin On Up」、「Rocks」等名曲的旋律響起時我還是有些反應。只可惜沒唱「Vanishing Point」的任何歌曲，「Kowalski」不是也很嗨嗎？反而另一張「XTRMNTR」唱的比新專輯「Beautiful Future」還多，整整有六首，很不公平耶！不然我至少會多感動一點（這是藉口吧？）。新曲「Uptown」是歌單中難得舒緩藍調之作，順道一提，當晚還有買周邊商品超過十幾鎊就送「Uptown」十二吋的好康，不過只買胸章的我當然無福享受。

　　　但我也得承認，Primal Scream 這場的燈光和LED 背景是我在UEA LCR 看過最豪華、最絢麗奪目的，可以說若無這些配備，Primal Scream 的演出將大打折扣。看看兩邊和頭頂成排整牆的多彩聚光燈，大到整個舞台背景都佔滿滿的LED 螢幕，以及螢幕中央不時射出的雷射光束，好幾首歌大放影像閃光下來，我幾乎都要流淚了（當然是因為眼睛被閃到受不了想流淚）。此時不禁想起Velvet Underground 有張專輯「White Light/ White Heat」，不就是以服用LSD 後產生的幻覺為創作靈感麼？被『譽為』每張專輯都像在描述一種毒品的Primal Scream 可能覺得歌曲迷幻還不夠，非要把吸毒後的幻覺『具象化』才能完整傳遞他們的詞曲訊息吧？然後你再想想Primal Scream 那結合搖滾與舞曲的強勁節拍，事實上整個會場氣氛的確嗨到爆表，如果學英國人多喝幾杯酒，在這種情況下，我可能真的可以跳到人群中，加入他們的互撞狂歡行列。

　　　順利站在貝斯手Mani 前方還帶來些意外驚喜，Primal Scream 有兩位吉他手，左右各據一方，而我這邊的Andrew Innes...... 說的花癡一點，百分之百切合我心儀的吉他手典型呀！清秀臉龐，微翹的及肩長髮，瘦削身形，彈吉他時那款擺的姿態和刷扣的狠勁，又常常和Mani 眉來眼去，或者跟對面另一位阿伯吉他手Robert Young 互相叫陣，令我整場看的心花怒放。至於貝斯手Mani 並不會太搶Bobby Gillespie 的風頭，不過仍是存在感十分強烈的團員，而且也比主唱親切多了，總是帶著笑臉，彈到激昂處還會蹦蹦跳跳，活潑的很。而本應為全場目光焦點的Bobby Gillespie 可能因為沒有負責任何樂器，不唱歌時只能拍拍手或展現他的隨性舞姿。老實說，我對自己無能感受到Bobby 足以撐起Primal Scream 這個傳奇樂團的主唱風範感到有些失望，因為演唱會的聲光效果實在太讓人目眩神迷了，但主唱的表現卻未帶來同樣的震撼，加上我只對幾首歌有印象，演出結束的那一剎那，有如藥效消散後殘餘的空虛感油然而生。而這，難道就是Primal Scream 唯一能留給我的副作用嗎？

　　　如果說Primal Scream 是一劑搖滾猛毒，那麼也許我並未找到正確的吸食方式。又或者呼應一下開頭的太天真之說，完全不預習就跑去他們的場子，難怪藥效發揮不良，怪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