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February 2011

20Feb2011- Gruff Rhys@ Norwich Arts Centre

   衝著Gruff Rhys身為Super Furry Animals(以下簡稱SFA)主唱的身份,去看了他的個人演出(話說回來,也不會有其他理由讓我買票了)。上次SFA,遠在2007年我剛到英國唸書時,在那之後,SFA發行了第十張專輯『Dark Days/Light Years』(2009年),Gruff Rhys個人作品也從同年面市的『Candylion』,來到今年推出的第三張solo albumHotel Shampoo』;其餘尚有Neon Neonside projects,與遠赴南美拍攝的尋訪遠親紀錄片「Separado」。Gruff Rhys無疑是個停不下腳步的創作者,而他總是順著自身步調、不追隨當代潮流的作風,亦數十年未變。
   這位威爾斯藝術家的知音倒也不少,Norwich Arts Centre當晚票房售鑿,觀眾年齡層偏向二、三十歲以上,很多貌似知青。暖場團Y Nwil正是稍後Gruff Rhys的伴奏樂隊,也來自威爾斯。而他們自己的作品,則是。。。很符合背景黃昏椰林沙灘掛布的Surf-Pop而且是沒有人聲、很老派過氣、作為一個樂隊想永遠也紅不起來就該玩的那種音樂。我想像中這種樂隊唯一可以演出的場合,只有復古餐廳的廉價紅包場,或老人會館的假日娛慶節目,總之沒有人會在意台上到底在演奏什麼的場合。當然,以上都是我個人偏激差勁的評論,掌聲還是有的。左邊那位吉他手小哥聽了喜不自勝,還拾起歌單、告訴大家他們的作品名都是數字,『下一首叫「19」』,他咯咯笑著,像是急於對妳展示糖果私藏的小孩。
   Gruff Rhysset加上返場整整有100分鐘,可說值回票價,他帶來的各式稀奇古怪道具與發聲器,更是畫龍點睛、處處驚喜。據說『Candylion』巡迴時,訂做來裝飾舞台的大型木框因為測量錯誤,導致他得租一台車特別運那個框架。而他本想為這次巡迴增添旅店度假氣氛,但總不能真的找卡車往會場倒數噸沙(這點子真妙!足以當作美術館等級展覽呢),所以才有背景的沙灘掛布。我想,我終於明白為何讀到兩篇新專輯訪談,都問他為表演準備什麼新花招了。
   說到度假氣氛,『Hotel Shampoo』的靈感確實來自Gruff Rhys十數年來收集旅館附贈的沐浴用品。他原想做一張以鋼琴為基調,佐以撒克斯風等樂器,適合在旅館酒吧播放的憂傷小調專輯。結果成品不全然是那回事兒,倒有幾首歌名故意取成沐浴乳或潤膚產品調調的名字。看到這裡我不禁大笑!「Honey All Over」、「Shark Ridden Waters」和「Sophie Softly」,還真像Lush給他們商品冠上的裝模作樣名稱。『Hotel Shampoo』依然非常”Gruff Rhys”充滿悅耳旋律,和六、七零年代Psychedelic Pop一點點古怪的Sax與合成音效伴奏,對照這輕鬆編曲,歌詞卻有些悲傷。尤其我最喜歡的「Vitamin K」,『I wrote this song to save my soul/ for now I sing it/ because I’m sad/ because she said goodbye/ so now its time to die』,一開場就把傷透的心捧出來,弦樂又如斯優美惆悵,叫人怎能不跟著灑點眼淚?
   回到現場。Gruff Rhys一開始便放起唱盤,營造廣播調頻雜訊的聲效,他另外有張芬蘭黑膠,裡頭只有各種鳥鳴、與偶爾插入介紹鳥名的冷靜男聲,當作曲間氣氛的延伸,或空心吉他彈奏時的背景,特別有種清澈的環境情調。他的態度不冷不熱,即使說了不少話,介紹歌曲緣由,還拿出承襲SFA傳統的大看板(包括『Applause!』、『Woah』、『Conservation Conversation』、『Good Bye』等等),讓我們拍手歡呼,但他不怎麼跟台下互動,只有一兩次看向Y Nwil團員時,才露出頑童般的大大笑容。他的奇妙道具,包括一對往空中敲擊會發出合成鼓聲的銀色鼓棒,類似摺疊杯子的變聲器,以及某個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把連接小燈往小盒子上某一點靠近、會發出尖叫聲的詭異聲效器。。。Gruff Rhys彈鍵琴、吹口琴、彈空心吉他(他不用琴撥,指甲緣刷成坑坑疤疤的),忙的不亦樂乎。他的現場是個聲響園遊會,你不必熟悉每首歌曲,也能樂在其中。
   所以我大概也不必提太多歌單細節。我很高興他唱了「Vitamin K」,我唯一認出的舊曲只有「Candylion」,我喜歡某些威爾斯曲子如「Gwn Mi Wn」、勝過他的英文作品,或許以母語演唱,更能呈現他的優勢。而當晚高潮絕對是返場前的「Cycle of Violence」!Gruff Rhys終於用上取樣麥克風(是為了對照cycle麼?),vocal和曲末尖叫的迴圈漣漪,張牙舞爪地朝觀眾襲來,是Gruff Rhys難得強勢激昂的時刻。
   可惜返場結尾那首長度有如史詩、歌詞編排有如吟遊詩人的「Skylon」,並未達到「Cycle of Violence」的高點。事實上,這首歌實在太冗長了,即使Gruff Rhys穿上機上救生衣(從哪搞來的?),還因歌詞過多而搬出四張A4小抄,仍無法補救我耗損的耐性。然而同時你也理解Gruff Rhys就是這般不能預測的創作人,就像他在「Hotel Shampoo」綠影帶中,利用其歷年收藏,黏貼建成一間名符其實的旅館(而且還睡在裡頭)。你知道,這位威爾斯藝術家將繼續帶來創意與靈感源源不絕的作品。

延伸閱讀:
31Oct2007- Super Furry Animals@ UEA LCR
31Oct2007- Super Furry Animals@ UEA LCR [pho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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